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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三月初飛到香港又是日顛倒,但是這次可以和許久不見的好友 B. 相見,讓 15 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都充滿動力。我和 B 相約在她下塌上環的飯店見面,我們見面開心地聊著,並很隨性的把下午的計畫安插一段中藥行的行程。走到一家中環路上滿大間的中藥行,我們進去詢問是否能請中醫師幫我們把個脈抓個藥,不料這裡沒有常駐醫師,得自行先拿到中醫師開的藥方,再拿藥方來抓藥。

人生地不熟的我們,請中藥行的人推荐附近的中醫師,他給了張名片,然後我們就依著上面的地址找到一家老舊的矮公寓面前。地址在二樓,走上樓梯後,我們很疑惑地看著眼前這戶人家的鐵門。沒有明顯的招牌指示為中醫診所,一扇老舊的鐵門後出現一位中年女人給我們開了門,一戶不大的公寓裡擺了一張祭拜神明的神桌,旁邊一張很大的辦公桌,一進到裡頭可以看見兩個房間的其中一個門是開的,中年女人指示我們醫師在房間裡面,原來她是醫師的助理。 我們進去之後,我心裡一度懷疑,這個地方真的可靠嗎? 老醫師年紀看起來很大了,少說應該有七八十,讓我坐下來後他要我先把我的名字寫下來,然後開始研究我的名字,用廣東話問我一些問題,我盡可能用我有限的字汇回答他,但是認識我的人都知道,我根本稱不上會說廣東話,所以很吃力的用摻杂奇怪的廣東話以及自以為廣東音的普通話回話,很多時候都在雞同鴨講,有時候靠著那位不會說普通話的助理幫我們翻譯。

其實我也沒什麼大病痛,只是經常的時差熬夜,想讓醫師開個藥方讓我調理調理身體。老醫師幫我把脈診斷出我胃寒, 告诫我不能喝汔水,不能喝凍飲。 我說我不喝這些的,但是會吃水果,老醫師說不能吃太多生果 (廣東話的水果),因為太寒,問我吃哪些水果,我說香蕉,他回不行,香蕉太寒,後來不知為何聊到我喜歡吃火鍋,(廣東話為打邊爐),老醫師說,那可以將香蕉打邊爐,大概就是水煮香蕉的意思。(這也太怪異了吧,真的有人這樣吃的嗎?) 診療結束後老醫師洋洋灑灑開了一大張藥方,藥材少說也有50種。診療費一百港元。我接著拿了藥方就到中藥行請他們為我熬藥材,兩個小時後回來取我的黑湯水。醫生處方簽上註明,四碗水煮成兩碗,兩碗黑色的湯水我捂著鼻子硬是吞了下去 (希望真的是對身體好呀),好友臨時起義也想請醫生看看,於是我們又走回去找醫生,這次醫生的問診室裡躺著一位男病人,醫生並同時接見我們,一個幾坪大的小房間擠滿了4-5人,除了我和 B 以外,一位躺著放血的男病人,老醫生正在抽煙,助手幫忙擦血,眼前的景象實在令人太震驚了! B 坐下來讓醫生把脈,我則站在一旁協助普通話和粵語的翻譯。 (有趣的是,我和B是在醫院翻譯實習的時候認識的,從沒想過今天會在香港幫 B 翻譯廣東話。) 旁邊那位正在放血的男病人一邊听著我們的對話,有時還加入幫忙翻譯的行列,一邊接著說,他長期有氣淤血的毛病,看過太多名醫,但是真正有效的就屬這位執業六十年的老醫師了。這一幕如果發生在美國簡直是觸法中的觸法了,不但完全違反病人隱私,還缺乏安全的隔離措施,醫生邊看診邊在密閉的室內抽煙,其實想想滿可怕的,但是這麼妙的經驗也太難得了。 

綜合數十幾種中藥材加上四碗水熬煮成兩碗的黑水看來是太補了,第二天我一早醒來,持續拉肚子一個早上,跑廁所大概不下十次,直到腸胃都空空,然後我還是硬著頭皮上班去,雖然無法證明這兩碗黑水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,但這樣的經驗一輩子一次就足夠了 J    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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